3歲乞討,13歲當舞女,40歲得到金馬獎:人即便生如蟻,終也能美如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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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時的女演員若想出頭,「不拍拳頭便要拍枕頭」,可那時的打戲,每一拳每一腳都要演員真真實實的挨,但惠英紅毅然走上了打女的路。

替身不願接的戲,她上;其他打女受不了的打,她扛。

她總說:「我什麼都沒有,所以但凡有機會,我會發了瘋的去爭取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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惠英紅的第一個女主角便是被結結實實打出來的。

1979年,電影《爛頭何》中飾演女一號翠紅的演員因為受不了痛撂挑子跑回家,再沒有女演員敢接下這個角色,機會終於輪到她的頭上。

而正是這個沒人敢接的角色,讓惠英紅在香港影壇扶搖直上,卻也在日後把她推上一座越走越窄的獨木橋。

拍這部戲時她曾一口氣挨下四十多拳,每一拳都落在這個十九歲女孩最柔軟的腹部,因為會被打到嘔吐,她便在拍戲前不吃不喝,只是為了能一次多挨幾拳,少咔幾次。



影片裡需要她從五層高樓跳下,只有簡陋的安全繩,以及紙箱和床墊堆出的地面保護,這個只有十五歲的女孩閉上眼睛一躍而下,咔咔兩聲,她的雙腿全部折斷。

劇組竟連送醫打石膏的三個小時都不給,戲還得拍,就讓武術指導架著她,斷掉的腿不受控制的晃蕩著,而上半身的一招一式,她仍做得一板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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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夫不負苦心人。

做打星的那幾年,她紅透了半邊天,片酬從五百塊漲到了五萬塊,憑藉《長輩》拿下了第1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演員,以武打角色拿下影后,她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獨一份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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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乘除加減,上有蒼穹。命運像是大地,無論走到哪裡,她都還在命運中。

九十年代的香港影壇不再是武打片的天下,電影新浪潮的衝擊下,文藝片攻佔了票房市場。快意恩仇的江湖兒女終於敵不過柔情蜜意的紅男綠女,此時拍文戲才是上上之選,可誰又相信這個曾經紅極一時的打女會演文戲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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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光十幾年,她又跌回到谷底。

一連數月,她接不到一部片約,觀眾說她那張打星的臉,放在風花雪月的文藝片裡,出戲。

昔日繁華今何在,殘夢已渺茫。

把惠英紅捧上神壇的,轉眼又將她推向地獄,那座影后獎盃幾乎絕了這個二十歲姑娘的後路,讓她失去了一切收入來源。

更諷刺的是,金像獎的獎盃,是銅的,在柴米油鹽面前,一文不值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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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了戲的她再找不到人生的方向,沒了片酬的她再也扛不起這個家。

向來不甘屈居人下的她目睹著昔日的高樓崩塌,她怨所有人,怨他們不懂戲;她恨自己,恨自己百無一用。抑鬱的陰霾襲來,她深知自己得病,卻不敢告訴任何人,害怕被看作「神經病」。

用酒精和麻將來麻痺,不吃不睡不社交,惠英紅把自己鎖在屋子裡,吃下幾十片安眠藥,已經39歲的她,再沒有力氣向命運爭些什麼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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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母親和妹妹破門進入時,她已經陷入昏迷數小時。

輕生未遂,再醒來時看到的是媽媽和妹妹哭腫的臉,

她們的淚滴在她的臉上,滾燙;

自己的淚溢出眼角,冰涼。

躺在病床上,惠英紅想:「我其實只是沒了地位,既然上天不收我,那我更要積極地生存」。

從小在紅燈區街頭長大的她深諳一個道理,江湖地位是用一拳一腳掙來的,而在影視圈這片江湖,想要地位,就得用作品說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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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歲的過氣女打星收拾收拾自己從前的勇氣與自信,打磨打磨身上的尖刺與稜角,清零從前的成就,兩手空空,她要再從頭做起,回到影視圈。

電話打給曾經的導演朋友,她想求來重歸螢幕的敲門磚,電話撥出一通又一通,回覆從來都是配角、配角、還是配角。

即便如此,從前的金像獎影后還是重回片場,凡是她認為有意義的角色都會毫不猶豫地接下,哪怕做龍套,那短短幾分鐘的戲份,也會把這個角色刻在我們的心裡。

在2001年《幽靈人間》中,她拿下了金像獎最佳女配角提名,短短兩年後,在《妖夜迴廊》她再次飾演一位母親,被提名為最佳女配角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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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們恍然發現,原來從前的打星竟能把文戲演得這樣好,她演的女人,有誰都比不過的萬種風情,更有抹不開的悲寂落寞,眼波流轉,一顰一笑,就連念白的頓挫中都是戲。

因為惠英紅心裡向來清楚,她一直是會演戲的。因為片中種種,便是她歷歷人生,花開花落,起起跌跌,她都看過了。

她親眼看過妓女的假裝快樂,也看到過她們的下場悲涼。

乞討時,聲色犬馬的煙花巷裡,她曾眼睜睜看著常照顧自己生意的妓女忽然倒下,警察來了,一句話都不多講,抓起妓女的腳拖著就走,就像運走一大袋垃圾,那時惠英紅只有六歲。



惠英紅在《幸運是我》中的表演靈感來自患阿爾茲海默症的母親

她也看過患阿爾茲海默症的母親,那個從前精明強幹的女人漸漸忘記了一切,變得頑固而幼稚。她不再會使用遙控器,不再能叫出女兒的名字。她看過她獨自坐在落地窗前那樣瘦小,窗外香港的燈火車流匯成星河。

閱歷積澱成她的實力,之後的戲路,她越走越寬。

十年配角,幾番陪跑,2010年,50歲的她終於再次登上金像獎的領獎台,這一次是作為電影《心魔》的主角,二十八年後,最佳女主角這座獎盃又回到她的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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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女演員都囿於「中年危機」時,她卻能在影視圈中遊刃有餘。



5次金馬獎,2座金像獎,每次站上領獎台,惠英紅都比20歲時更像新人,她驚喜、哽咽,甚至痛哭,因為這座獎盃是對好演員的最高褒獎,這幾十年裡的堅信與熬苦給她底氣,她有資格驕傲。

「因為這座獎盃我不是白拿的,有多少辛苦努力,我自己知道。」

惠英紅身上有著演員最好的品格。

在如戲人生中,她握住了書寫劇本的那支筆。



她恨過命運,她問上天,憑什麼同是演員,偏偏只有她是一身傷,可如今,就算拍戲被鐵罐砸中眼眶留下明顯的疤,站在鏡頭前她也就那樣笑著訴說:

我不會介意傷疤,沒有致盲就已讓我感謝上蒼,如今我已五六十歲,美貌不會永存,何不讓自己從容些?

花費半生,看盡世事,她返璞歸真。惠英紅不再想著如何贏過命運,因為她早將自己的命運握在手中。

歲月或許殘酷,但如果沒有吃過人間的苦,那便不會懂得生活的甜。她在無常人生中不斷向上與蛻變。

人即便生如蟻,卻也能美如神。

文 | 阿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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