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學女博士皈依佛門!4歲學中醫「38歲出家41歲做方丈」下田插秧修養心性 她說:療世人的身苦「也要醫治人的心苦」


看著這樣自私的自己,養立深感羞愧。



升座


她答應了兩位長老,去寶積寺。


她跪在師父跟前,誠心發願:繼承師父衣缽,恢復祖師道場,重興曹洞禪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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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願好發,事難做,尤其現在這個社會。


每人都有自己的思想,都不想囿於他人,囿於規矩,尤其女眾,就如養立所言,「情緒容易受波動,就像水泡,一生一滅,無有定性,……容易在修行的路上迷失方向。」

養立到寶積寺第三年,升座為方丈。


升座為方丈的那晚,養立輾轉難眠,她知道她未來的路很難走,雖然對寶積寺的發展,她內心有明確的方向,也知道該如何進行,但她不知道,有的事她做了,自己受非議無所謂,會不會讓寶積寺陷入不堪,發展受梏?


可既已發過心,答應師父重興寶積寺,前方的路即使難走,養立知道自己也不能退縮,只能走下去。況且,退縮也不是她的個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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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她說的,「女人如水,但水也要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勇氣和果決。」


重興寶積寺,第一步是掛起曹洞宗鍾板,掛起鍾板,才能被稱為禪宗寺廟。


鍾板,是號令,但在很多人心裡,也是一成不變,是呆板。


現在僧尼,能接受嚴苛的寺廟生活嗎?


養立不知道,她只去做。


每天凌晨三點四十五分,萬物尚在沉睡,寶積寺的鐘聲就已劃破夜空的寧靜,僧尼們也陸續走進大雄寶殿準備上早課,每天這個時候,她們總能看見養立法師早已神清氣爽地站在那裡。


農禪是禪宗不可少的修行法門,養立是醫生,沒有做過農活,但她並沒有因此對農禪懈怠,而是跟著僧尼不斷學習。


如今,她下田插秧,頭戴草帽,袖口卷著,褲腿挽著,腰彎著,頭不抬,幾分鐘的功夫就能插完一排,且這一排就跟用標尺標的一樣都在一條直線上,收割水稻,也不見她用繩,只見她一纏一繞,就是結結實實的一小捆,動作嫻熟的,不知道的,還以為她從小就干慣了農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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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是禪宗僧人必修的功課,是養立的本分,養立不會因這些犯難,讓養立苦惱的是其它。


寶積寺農禪品的收益,讓寶積寺實現了寺廟自養,但每年端午節,養立還是會帶寺里僧尼去附近村莊托缽乞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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托缽乞食,是佛教傳統,但因不適用中國已被摒棄,而且在很多人眼裡,乞食有低賤之感,能夠自養,還乞食,養立的做法讓人不解。


養立之所以讓僧尼乞食,她說她的初衷是「降服比丘尼的傲慢心」,「慢心」是修行中最大的內心障礙,慢心不調,學法無益。


而且,一個法師行走在路上,她內心的堅定,她的威儀,遇事表現出來的禪心,也是在表法、弘法。


另一個寶積寺和其他寺廟不同之處,是每年養立都會組織兩次行腳參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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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腳參禪,和坐禪一樣,都是禪宗修行的法門,但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,禪宗大德的思想,不需實地參訪,通過網路就可迅速獲取,行腳參禪在現代好像沒有了必要。


而養立她們不僅重走玄奘經歷的絲綢路,還去過敦煌,在變幻莫測的沙漠里和風沙一起穿行,去過斯里蘭卡,每一次,都是風餐露宿,饑寒交迫時有發生。


雖然她們以超出常人的毅力走過來了,但就像有人對此敬仰一樣,也會有人對她們行腳參禪有所詫異,認為她們在自己尋苦。


養立聽過這些聲音,但她不會因為別人的想法,改變自己,改變讓寶積寺恢復祖師道場的決心。



重興


但養立是人,不是佛,是人,就會在遭遇誤解時,不安、彷徨、對自己質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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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候,養立會用抄經調節情緒,甚至,會為堅定信念,刺血為墨寫經。


寶積寺里有一篇幅幾米長的《金剛經》,就是養立以血為墨,用十個小時時間一口氣寫完的。


養立認為這份堅守就是信仰。


重興曹洞禪風,不但要堅守,還要傳播。


就像養立說的:「沒有了傳統的修學,傳播出來的就不是佛教,而傳播不能當代化,則有愧於佛教。」


行腳、托缽乞食、農禪,這些禪宗傳統的修行法門,雖然可堅定人的意志,但都有局限性。


為了讓更多人了解佛,寶積寺不僅每年舉辦禪七秋冬法會,開展千日禪活動,舉行「千人抄經,祈福法會」,進行網上同步直播,開設在家信眾也能參與的曹洞禪法體驗課程。


還在舉辦禪法活動之餘,組織救治病人的義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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奔赴藏區甘南,為所到之處的草原醫生配備摩托車和疫苗冰箱,為他們提供汽油費,在傳播佛教的同時,讓很多牧民接受了生平第一次疫苗接種,降低了當地傳染病的發病率。


在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期間,派出醫療團隊接診19名確診病例,發起「保護白衣天使行動」,並在第一時間將募集來的資金、大量急需的醫療物資送到抗疫第一線,同時在網上開展在線心理支援、中醫諮詢服務。


但,這些活動,固然可以讓一部分人認識佛,接近佛,可對弘揚、傳承佛教禪宗遠遠不夠。


結合女眾修行的特點,以及時代需求,養立在傳統「農禪並重」的基礎上,提出了「文禪並重」思想。


即文化藝術與禪宗文化結合。


「文禪並重」,不但可提升僧人的藝術文化修養,還可繼承中華優秀的傳統文化,為未來傳承、弘揚禪宗文化培養人才。


為達到這個目的,寶積寺一方面創建中國第一家以宗派命名的佛學院——曹洞佛學院,在佛學院開設了佛教藝術專業。


另一方面,從日用角度出發,將禪宗文化融入到群眾喜聞樂見的文創產品中,比如書畫作品,瓷器、日常使用的日誌本、佛像藝術台曆等。


但把曹洞禪法一舉推向世界的,應該是2017年7月9日至12日,寶積寺舉行的「首屆中國曹洞宗禪學國際研討會」。


那幾天,來自中國、日本、韓國、斯里蘭卡等國家和地區的專家學者、代表近200人共襄盛會,此舉不但將曹洞宗祖庭寶積寺重新推向世界,也吸引了全世界的曹洞宗信眾前往寶積寺朝聖。


寶積寺終於重興,養立站在石階之上,看著往來的僧眾,看著寺廟東側那棵本寂禪師親自栽種的銀杏樹,在經歷枯萎,一誠長老發願:「若有一天這棵古樹能重新長出葉子煥發生機,就是寶積寺重興之時」后,隨著寶積寺的重興重新枝繁葉茂,長出新枝。


養立想到了自己的12歲,想到了那個桎梏自己的問題「人生到底為什麼活著,我為什麼要活著,我要以什麼樣的方式來活著?」


如今,她已經有了答案。

. END 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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