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歲被帶走!從小在養父母家受盡委屈「自白對親生媽媽又恨又愛」 21年後「踏上尋親找真相」看哭許多網友

血緣關係意味著什麼?對於4歲就與父母分別的他的而言,除了代表著21年來對家人的想念,還帶有一種矛盾的「恨意」。20多年來,他早已在「母親會接我回家」的幻想中絕望,在養父母家受的委屈,終於讓他決定尋找親生父母:「我也有權利尋求自己的身世和真相吧!」

來自大陸的當事人凌冬(化名)自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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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恨媽媽,恨媽媽的所有,我又想媽媽,想她一定很漂亮」

被拐那年應該是1999年秋天了吧,只知道被一個叔叔帶走,中途坐過火車、小船,他還背著我走了很遠的山路,用大樹葉盛水喝,哭鬧時,會在半路陪我捉迷藏,說哭了會有警察抓我。

之後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,他說爸媽等著我,那裡有小河,有山有樹,還有雞鴨,我家沒有,我都會又害怕、又好奇地瞧瞧。

有次我把家裡的花瓶打碎了,媽媽嫌我搗蛋,說不要我。不到幾個月,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,把我送給現在的家。

圖片來源:《親愛的》劇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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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第一個養家的那個冬天,我和一個陌生人(奶奶)睡在一起,4歲的我想尿尿,不敢說。最後還是她發現這些問題。那晚開始,我跟奶奶睡才有安全感,她把我的腿蓋得暖暖的。

來了沒多久,新爸媽讓我學做點事。我開始學做飯,有次我偷偷放一個雞蛋到快煮熟的米飯裡,蛋液印在飯面上,被爸爸發現了,那晚沒飯吃,到豬圈過夜。

凌冬為唐蔚華做的尋人影片截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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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姐偷偷把飯菜裝到口袋,搓成一團給我吃,說:「老弟,快吃,一個晚上很快會天亮了,以後別拿雞蛋吃了,那是要拿去賣的。」

還有次我想吃脆餅,姐姐拿了爸爸錢去買了脆餅,我捨不得吃完,啃了又啃,笑了又笑。我總問姐姐長大了想幹嘛,她說吃飽飯,穿漂亮裙子,現在每年我都給她買幾件裙子。她是我童年的保護神,是我心裡媽媽的模樣。

在我看來,養父母可以說完全不懂法律。在他們的環境中,大多為了柴米油鹽,演變成夫妻爭執到最後動手。

養父脾氣不好,我不太敢接近他。有時我想到他們在田裡工作特別累,就心疼他們,他們對我流露出來的愛,可能不多,也會有,比如我生病,給錢讓我去村裡醫生那裡拿藥,回家會問拿藥了沒,記得要吃藥。我在外面被欺負了,養母會去阻止,替我出氣,她嫌我笨,說以後可以躲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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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7歲讀書時,我有了新名字,冬冬,因為我是冬天來的。他們平時會稱呼我為老弟,柳州很多父母會這樣稱呼兒子。

圖片僅供示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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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書時的我,無心學習,二年級的夏天,我在水塘游泳,下水沒多久,養父來了,我很恐懼,知道躲不過了。也沒想,他把我的衣服都抱走,說讓我玩個夠,別吃飯。

我也有自尊,邊上是馬路,有人路過,就蹲水面隱蔽自己。不敢上岸,就游啊游,泡水久了,手腳無力,最後天快黑了,我也哭了,那時恨透了親生父母,放棄我讓我受罪。那是我第一次想不開,可我所有的勇氣,都被父母磨滅了,只能硬著頭皮回家。

從我到養家,無論聽不聽話,經常聽到養父母說我是爸媽不要的孩子。其實我心裡也默認了這種說法,害怕哪天他們又把我送走。

8歲我就能炒很多菜、餵雞鴨、割草、餵飽牛、碗筷我洗、衣服收拾好。我也會察言觀色,迎合他們的想法。

到五年級,我放棄了學業。每次受了委屈,就去後山一座古墳,偷偷寫日記、畫畫,寄託我對遠方媽媽的遐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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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恨媽媽,恨媽媽的所有,我又想媽媽,想她一定很漂亮,我們是否有相似的地方?

凌冬在後山蓋的小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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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會不會我也是被帶走的孩子?」

15歲開始,我跟村裡一位叔叔出來做事,搬磚、搗水泥、拉沙子,做了大概半年,老闆看我還挺勤快的,讓我學開挖掘機,以後好找工作。

打工的日子,我有一種離開家裡才有的自由感,每月有工資發,吃想吃的。我有點能力了,偶爾想起親生父母,會產生一種報復反彈的心理——沒有你們,我也有工作,也長大了,也能賺錢。

可是,別人下班,經常有父母打電話來問候,有父母準備的很多乾糧,我特別羨慕,我的養父母只有發薪那幾天會打給我,問我薪水什麼時候發,記得拿回家,家裡缺什麼,讓我幫忙買。

凌冬上班的工地


只要我身上有錢,只留自己零用的,剩下的全交給他們補貼家用。

18歲那年,我在後山上給自己搭了間小屋,時常在那裡坐很久,幻想一切可以改變就好了,我也不比別人低一等。

我曾無意在電視看到一檔《等著我》的欄目,一位尋子母親叫張雪霞,丈夫承受不了,想不開,最後留下那一句:「我只要我兒。」

我被觸動到了,會不會我也是被帶走的孩子?可是我會瞬間轉念——我肯定是被拋下的,村民也常說,「你爸媽都把你給別人了,可能又有自己孩子,更不可能要你,這裡的父母養你,你要懂得對他們好。」

圖片來源:《親愛的》劇照


奶奶擔心我有一天會走,就拿別人的事做比較教育我:誰家的孩子也是撿的,特別的孝順,為了表示自己對養家的真心,父母來找她,看都不看一眼。

在她臨走前幾個月,生活不能自理。一日三餐,洗澡洗衣,都是我在做。她走的那晚,我幫她洗好澡,餵了稀飯,她說想睡覺,讓我坐在邊上。當時她意識還是很清醒的,說她沒什麼要求,只希望我一心一意在這個家,所有的到最後還是我的。我沒多想,也是認命,他們養我小,我養他們老。

半夜,奶奶躺在我的懷裡走了,當時她說不出話了,用手指著客廳中央平時供奉祖宗的香火排位,示意我答應她的請求。

圖片來源:《失孤》劇照


「養父逼我回頭」

看到唐媽(志工)的影片時,我處於人生最低谷,很迷茫,害怕自己真是被放棄的,父母沒有找過自己。每次她直播,我都避開養父母,在後山看。

當時我也被列入疑似磊磊的對象,通過牽線,我和唐媽第一次私訊聯繫。情不自禁地把童年告訴她,她說過這樣一句話,「孩子不要怕,有我在。」

長這麼大,沒被誰這樣稱呼過,聊到了下半夜。我有個要求,想讓她第二天直播為我唱首歌。唐媽那天雖然比較忙,但為了我開直播唱歌。每一天,我和唐媽會聊很晚,她每次都耐心開導我,也小心翼翼地提示我,儘早做比對確認真相,不再折磨自己。

沒多久,養父母開始發覺我的變化,就特別注意我,阻止我看直播,還和跟採檢比對的工作人員聊天。

那天我和養母為這事吵架,心情不好,喝多了,跑去後山看直播,不小心撞到頭,被村民送去的醫院。就是那天開始,養母時刻看守著我,拿我手機把唐媽設為黑名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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